中国与俄罗斯仅隔一道江,明明地缘这么近,为啥我们买大豆还得千里迢迢从美洲、巴西运过来?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——邻居明明就在眼前,这门“近水楼台”的生意,怎么反而是“远水救不了近火”?这背后,真不是一笔简单的买卖,而是一场被地理、气候、劳动力和国际局势多方面制约的“大豆大戏”。
如果只看地图,你会觉得俄罗斯应该是中国大豆最天然的“补给站”。远东地区那些和中国边境只剩下一条江的小城,就像是随时能递过来的食物篮子。但实际情况是,俄罗斯的大豆产量远不能满足中国庞大的需求。中国每年要进口的几千万吨大豆,只靠俄罗斯就是杯水车薪,不管你怎么计算,俄罗斯的产量与我们需要之间始终隔着一条“产能鸿沟”。数据显示,2021年俄罗斯全年大豆产量只有410万吨左右,而中国进口量高达超过9000万吨,差距就像中午的饭桌上一碗白米粥,想喂饱一个足球队,根本不可能。
说到运输,确实有爽到。和南美那些需要一波折转船、经过几个海港的路线不同,俄罗斯和中国之间公路、铁路连得比手指还紧。黑龙江、内蒙古这些边境口岸,一辆货车半天就能把大豆直接送到中国粮库。这种“近距低成本”优势让俄罗斯大豆成为中国采购分散风险的重要备选。一旦中美贸易翻脸,我们还能从北方邻居那里买一些,用来缓解压力。但,就算运输再顺利,大豆货源少,根本不顶事。能不能吃饱,还是得看人家能不能种得出来。这就像家门口的餐厅装修得很漂亮,但厨子只会上泡面,终归满足不了胃口的那点正经需求。
很多人以为,只是人家不想种多点,但真相其实是——俄罗斯远东那块地“种不出来”。阿穆尔州、滨海边疆区这些主产区,冬天能冻死人,夏天又短得可怜,刚种下地就得算计着收了。这样的气候,地瓜都得瑟瑟发抖,更别说大豆需要几个“暖和月”才能丰收。不仅如此,春天时土地湿得像刚出锅的蒸笼,农机插不进去,种出来的产量也就是中国东北的三分之二甚至一半都不到。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的报告里摆得明明白白:俄罗斯大豆亩产只有中国黑土地的60%、70%,年年如此。
不仅地不争气,人也不够用。远东地区人口其实越来越少,2020年还不够620万人,相当于我国东北三省里的一个小城市。这么大的地没有足够的农民去种,每个人都要兼好几份活。劳动力缺口巨大,随便拉出一个小村庄,可能隔壁老王头也得当拖拉机驾驶员。中国东北那种“一个乡镇一个农场”场景,在那边想都别想。这种实际情况在FAO数据库、人民网报道里全都查得到,绝不是随口编出来的冷笑话。
有人说,那能不能通过投资搞合作咧?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。自从2015年俄罗斯推出了《远东一公顷土地法》,对外喊话欢迎外国投资者,特别盼着中国农企把钱砸过来。然而政策归政策,操作起来才叫闹心。想要拿到土地,手续一层叠一层,审批比北京买房还磨人。同时,地方政府的政策没个准,“今天欢迎、明天就变卦”,投资风险让许多中国企业望而却步。还有各类法律、语言障碍,想跟当地政府讲清楚合同细节,可能光是翻译费就得掏好几万。人民日报和新华网都报过这些事,2016到2018年真正落地搞耕种的项目少得可怜。这么一搞,中俄农业合作整体偏观望,大家都是在等风来。
真要让中国大豆饭碗端稳,还得靠全球多元布局。很多人觉得,既然美国老是跟我们斗气,对着搞贸易摩擦,为啥不果断转向俄罗斯或者南美?可实际操作起来,全球供应链不是你说转头就能马上解决的事。中国每年要吃掉的这“9000万吨”大豆,除了美国之外,巴西、阿根廷这些南美国家都得参与。但美国大豆品质高、产量大,占了全球主要份额,要想完全停掉进口也是很大的风险。2022年中国海关总署就有数据,顶着关税和各种“摩擦”,美国大豆依然占总量一半以上。咱们甚至宁愿跟美国“撕个痛”,不敢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,原因就是全球大豆供应一旦出事,风险难以承受。
专家们常讲,俄罗斯大豆其实是我们分散风险的一个重要策略,但别幻想它能成为主力军。中科院的一份农业贸易研究里就明确指出,俄罗斯大豆产能有限,气候改善慢,除非未来科技或者气候突变,否则实现大突破的概率非常低。而美国、巴西的供货能力、渠道多年形成,和我们消费习惯也配套得刚好。采访过的某个黑龙江贸易商甚至说,邻居是好邻居,但这碗饭还不能指望邻居来盛——道理就这么简单。有数据显示,虽然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的大豆在2021年同比增长了40%,但在整体进口盘子里占比只有2%,战略意义就是“备份”,离主力供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实际上,相关权威调研机构发布的报告和数据都表明,中国的大豆进口格局短期内难以发生颠覆性的变化。我们虽然在努力拓展俄罗斯等多条贸易渠道,想减少美国的供应压力,但如果俄罗斯那边的气候和系统性问题解决不了,就是一江之隔也变成了“心里的鸿沟”。有些农户还调侃,买俄罗斯大豆就像对岸喊话,“我能看到你田地,但你种不出来我需要的粮食”,只能偶尔买点尝鲜,真要靠它填饱肚子还差得远。
所以纵是隔江相望,也难以消除现实的距离。两个国家就像邻居共喝一江水,但大豆饭碗里终究装不下彼此的梦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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